缘更,随手拆逆,长期接翻译。
阔步走在自我毁灭的大道上并唱起哩个啷。
立志要念书到秃头。

【授翻】雨季 第三章(上)克拉克重生失忆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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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上):

布鲁斯在镀银餐具砸在地上和阿尔弗雷德的“老天啊——”的声音中醒来。

他披上了一件浴袍冲出卧室,发现阿尔弗雷德震惊地盯着刚从沙发上坐起来还在揉眼睛的克拉克·肯特。“阿尔弗雷德,”他仓促地插嘴,“很抱歉我没有告诉你,这是克拉克,他——”阿尔弗雷德紧盯着他,他的脸色苍白,布鲁斯无力地说完了这句话,“——他还活着。”

阿尔弗雷德对布鲁斯挑起了眉毛,在一次呼吸之间找回了他的冷静。“显然,先生,”他说。

“抱歉,”克拉克说,“我本不想吓到你……”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向布鲁斯投去了“能帮我们做个自我介绍就更好了”的眼神。

“克拉克,这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布鲁斯说“他是韦恩大宅的管家。”

克拉克站起来的时候忍俊不禁。“认真的?你还有管家?”

“只是大宅的管家,”阿尔弗雷德说着摆摆手,“近几年我更像是……私人助理。”

克拉克伸了个懒腰,远眺着被雨滴打出一个个小酒窝的湖面。“你为什么不回大宅住呢?这里虽然很精美但是有点小了。”

已经过了这么久,布鲁斯以为自己已经全副武装,但是克拉克的话还是狠狠地击中了他,他像经历了一次火灾现场新空气进入后狰狞的重燃,布鲁斯看着窗外,听见阿尔弗雷德说,“大宅几年前被烧毁了,恐怕只能说,我们在那……悲剧之后没有重建它。”

“对不起,”克拉克声音中带着懊恼,“我不知道我是否对此知情。”

“抱歉,先生?”

布鲁斯朝阿尔弗雷德惊恐的声音挥了挥手,犹豫地说:“克拉克……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尔弗雷德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啊,”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完全?”

布鲁斯意识到克拉克正琢磨着他们两个的表情,“他在堪萨斯的一个坑里醒来,跋涉至此,这就是他知道的一切,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但他知道来找你,”阿尔弗雷德说。

“我知道他很重要,”克拉克说,阿尔弗雷德回过头看他。

“他确实是,”阿尔弗雷德回答。他清了下嗓子,“介于我没有得到您来访的信息,恐怕你们二位要分享这份早餐了,另外,韦恩老爷,您十一点有一个会议——”

“——取消它,”布鲁斯说,他看着阿尔弗雷德,换了语气:“麻烦你。”

“您确定么,先生?”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克拉克更重要,”布鲁斯说。

阿尔弗雷德皱了眉。“全世界?”他问,而布鲁斯听到了其中承载的黑丝绸、凯夫拉纤维和蝙蝠洞嗡鸣的机器。

“全世界,”布鲁斯回答。他回望克拉克,他的头发还因为刚睡醒而乱糟糟的,他还穿着布鲁斯的睡衣。“你母亲会在十点三十降落,”他说,“我们要去机场接她么?”

克拉克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想——”他开了头,又像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一样停住了,“我想留在这里,那个,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

布鲁斯看向阿尔弗雷德,对方点头说:“我会去接她。”

克拉克漫步到窗前,看向湖水,布鲁斯站到了身边。他的一部分大脑像个疯了的发条一样急速运转:克拉克昨天发抖了,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或许有什么办法能在他无所察觉的情况下试探出他的能力是不是真的消失了?当然他不能捅他一叉子看看他是不是金刚不坏,也许可以让他举起一些重物?把他从悬崖上推下去看他会不会飞?有没有可能他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在他从——布鲁斯的思绪中断了,接着他强迫自己补完这句话——从坟墓中逃脱之时。他的记忆是因为生理性的伤害而消失的,还是因为心理性的伤害(一个恶毒的声音小声提醒布鲁斯:无论是哪一种伤害都是由他亲手造成的)?这世上没有多少关于死而复生对记忆的作用的论文,抑或氪星人的记忆储存机制和人类完全不同……

“我在这里能感到安全,”克拉克几不可闻地说。

布鲁斯停下来吸了一口气,他大脑里的发条慢了下来,变得稳定。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克拉克更重要。“我也希望如此,”他说。

布鲁斯与克拉克并肩站着,看着无尽的雨像丝绸一样滑下来。宁静的房间被雨声的白噪音填满,宛如一支摇篮曲。有那么一个瞬间布鲁斯只是贮身于此,没有作战计划,没有战前准备,只是和克拉克一起站在这里。

克拉克嘬了一小口阿尔弗雷德给他的绿泥浆一样的奶昔(他一想到布鲁斯竟然有管家就想大笑)之后做了个鬼脸。“尝起来真糟,”他说“我本以为你早餐会是鱼子酱或是鹅肝酱。”

布鲁斯轻笑了一声从他手里夺来了奶昔,顺便用一个非常不高档的声音一口吸尽,“你会惊讶于做一个社会蛀虫所需要的精力的,”他回答。

克拉克发出了一个恼怒的声音,“在我找你的地址的时候我查了一些你的资料,”他说,“你可不是社会蛀虫。”

布鲁斯耸耸肩。“那就是蛀牙。”

“你做了很多好事。”

“你……你不记得我,”布鲁斯说,“不然你不会这么说。”他的表情又一次变得冷漠,眼神疏离。

克拉克在房间里快走了一圈,之后开始在小厨房里翻箱倒柜。布鲁斯眼睁睁看着他阔步走出厨房走进了布鲁斯的卧室。“嘿!”布鲁斯在克拉克开始打开卧室抽屉的时候警告他,“你在干嘛?”

“我在找你的九尾鞭,”克拉克说。那个抽屉里装满了光滑、沉重的丝绸或者亚麻制品,他忍住了去触摸一下的手,“或者你的皮鞭。”

“我的什么?”

“你看起来像是喜欢自我鞭笞的人,我觉得我肯定能找到点什么。”另一个抽屉被打开了,里面全是绣花手帕。“或者苦行僧穿的衣服?”

在他身后传来了布鲁斯的声音:“我不喜欢别人翻我东西。”他的语气很冷,但或许还有一丝丝调笑藏在里面?克拉克想再琢磨琢磨。

“我不是‘别人’,”克拉克说“显然我是你朋友,一个忘记你是谁并且想要了解你的朋友,但不是通过听你抱怨你是个多大的恶棍的方式。”他对布鲁斯摇了摇手指,“别再说鬼话了。”

布鲁斯的嘴唇弯了一下,接着做了一个短暂的手势,当作此事告一段落。“好吧,”他说,“不再说了,那么,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什么呢?”

“一切,”克拉克说。

布鲁斯笑了,那是一个缓慢、温柔带着点揶揄的微笑,那个微笑把他的脸从标致、帅气变得几乎孩子气。“我从没见过他笑,”这个念头涌上脑海,但这多荒谬——如果他们是朋友,他肯定看过他的笑容。肯定。

“没有哦,”他的潜意识窃窃私语。

“我们可能没有把一切都说完的时间,”布鲁斯说。

 

“……我在那里偶然学到了一些医疗知识还买了些诺太克瓷器(一个日本牌子)。”布鲁斯说着突然停下了,“我还没让你觉得无聊?”

“完全没有,”克拉克说,而且他确实看起来不无聊。

他已经换掉了浴袍,穿上了布鲁斯的牛仔裤和polo衫,这一套穿在他身上都有一点大。他前倾着身子,双手合十,“我在想我有没有去过日本。”

“呃,”布鲁斯并没有查清他环游世界时的行踪,其实他连他的童年都是东拼西凑出的,这其中有太多细节应该被记录,有太多事实应该被铭记。

以全他的遗风。

克拉克正渴求地望着他,眼中充满疑惑。这个身披荣耀的、被祝福被爱戴的义士正坐在他的沙发上,他伤痕累累,他呼吸着,并且美丽。

“就算你去过,你也没有告诉过我,”布鲁斯如实相告。

克拉克看起来像是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音打断了雨声,他整个人静止了,眼睛大睁。布鲁斯想都没想就重重地握住了克拉克的手,“没关系的,”他轻声说。

克拉克像是安心了一样点点头,但是当他起身去见她的母亲的时候他的脸还是白的。

她在窗外就看到了他,一路撑着一把黑伞冲下人行路。布鲁斯看见了她脚步踉跄,双手握紧喉咙的那一瞬——她看见克拉克的那一瞬。阿尔弗雷德迅速地扶住她的手臂带她走过雨中湿滑的路。

“克拉克,”她说。她伸出手又放下,经过一段过长的无助的刹那,她把手盖在脸上,开始哭泣。

“哦。”克拉克走向前把她拥进怀里,脸埋在她的发间。“哦,妈,别哭。”他抽泣了一下,把她抱得更紧,“你的香水,”他说,“它总让我想起微风里的丁香树,哦,妈,别哭,请别哭了。”

布鲁斯看着他们靠在一起,之后克拉克抬起了头,与他对视。

“我记得了,”他说。

布鲁斯蹒跚地退了一步,忍耐着转身逃跑的冲动。

“我记得昨晚你告诉我的一切,我记起它们了,”克拉克急匆匆地说着,他的脸被幸福点亮了,“我记得我家,我的学校,我记得星球日报,我记得……”

他放缓了语气,在阿尔弗雷德、玛莎和布鲁斯的注视下停了下来。

“我还是不记得你,”他说,他看着布鲁斯,眼神里似乎是痛苦。

雨声浸湿了这一片沉默。

“那,”布鲁斯试图开口,又不得不空咽了一下才能再次开头“让我们先辨别你还记得什么和你究竟忘了什么。”

玛莎和布鲁斯并肩漫步在湖边,雨包裹了他们,伞下她的脸苍白但平和。

“那么就不谈和他的能力有关的任何事,”她说,“不谈外星和超人,他已经全然忘记了。”

“我们不清楚氪星生理,”布鲁斯说“他的大脑和人类大脑有什么不同?谁知道那种程度的伤害会对他的大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怎么能回到这里……”他无力地结束了这句话。

“阳光,”玛莎凝视着湖水缓慢地说“阳光总能治愈他。”

布鲁斯盯着她说“但是最近一直在下雨,所以你是说只要我们把他带到阳光下,我们只需要带他坐个飞机,甚至只是往北开,开过风暴区他就能,他就能重获他的能力,或者还有他的记忆?”

“可能是这样的,”玛莎说。“只是可能,”她握住了布鲁斯的手臂,“但或许我们不该着急,或许我们可以只是等着天气……自己变好。”

布鲁斯深呼吸了一次,玛莎似乎把他的沉默当成了不赞许,因此她转过身直面他,目光如炬。

“我儿子为了保护世界奉献了一切。他抛下了自己的性命,我亲手把他埋进地里!这个世界回报了他什么呢?除了仇恨,除了痛苦,除了他寥寥无几的朋友,”她尖利地说“比如你!”

布鲁斯的呼吸停了一秒,或许这不是提及在克拉克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里他也在尽力意图达成毁灭日曾对克拉克做成的那件事的好时机。露易丝和戴安娜也一定对其讳莫如深,他忍不住想他到底在那两位女士面前流露了多少哀恸,最后她们下了什么样的定论,现在玛莎竟然把他当做克拉克的朋友。

他绝不配被称为克拉克的朋友。他是那场谋杀的推手,他的内心阴郁地提醒他。如果不是他吸下氪石粉……如果他没有被削弱……

“麻烦你,”玛莎轻声说,“难道让他从那些沉重的责任里解脱几天是一个太过分的要求么,布鲁斯?也从他尽力挽救而没能救回的人的回忆里,”她又一次看向湖水,“就只是在雨里过几天宁静祥和的日子。”

克拉克看向窗外妈妈和布鲁斯在湖边打着伞被水笼住的身影,他看见妈妈握住了布鲁斯的手臂似乎在争论什么,克拉克伸长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然后又停下来,觉得自己在犯蠢。他怎么会觉得自己能透过加强玻璃和那么远的距离听到他们的对话呢?

布鲁斯低下头点了点头,克拉克看见他妈妈垂下了肩膀,是如释重负还是沮丧呢?他不得而知。

“我想要记得他,”他悄声说。

“是么,先生?”克拉克转回身看见阿尔弗雷德站在他身后,“布鲁斯老爷……不是个简单的人。”

“在做朋友方面?”

阿尔弗雷德似乎在斟酌。“在任何方面。”他斜着向克拉克投去一束目光,“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是你唯一一个不记得的人,或许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呢?”

“他说我失踪前我们有过争执,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么?”

阿尔弗雷德没有移动身体,但不知为何看起来他离远了,“我知道。”

“但你不会告诉我。”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我不会。”

布鲁斯和玛莎在返回房子的路上,他挽着她的手,他扶她走下小路,他抬头和克拉克的目光交汇,他的眼神温暖,尽管没有笑容。

“我想要记得他,”克拉克说。

“如果我能给您一些建议,先生,”阿尔弗雷德突然说,“这是一个将布鲁斯·韦恩当做陌生人重新认识的机会,我希望您把这当做一份礼物。”

“你觉得他是值得被了解的,”克拉克笃定地说。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

“我会的。”

-----------

【TBC】

本场比赛小镇男孩先攻一垒,鼓掌。

最近在忙毕业的事情有点忙,实在不想再拖了所以第三章分两次更吧,请见谅。

年纪大了打字脖子痛得让我想啃鸭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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