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更,随手拆逆,长期接翻译。
阔步走在自我毁灭的大道上并唱起哩个啷。
立志要念书到秃头。

景行行止第二章 青云直上

 第三节

洗漱了苗义阜三人先到街上咥面咥个饱,瞽目要串巷子唱浮梁戏,下午再到游艺市场撂地演出,相声没有走街串巷表演的余地,宏声也就趁着上午和苗义阜再对对活。他儿时听得最多的是评书、大鼓,相声只是顺带听,不过因为苗义阜每天在他耳边讲所以相声记得反倒更瓷实些。

 
 
 

一个逗哏,一个捧哏,一个使活,一个量活,一搭一档听起来简单却最要求默契,说得好才是说相声,说得不好只能叫背相声。现挂能不能接得住,包袱能不能翻得开考量的都是捧哏的能耐,几年间也有不少同行走穴来西京说相声,苗义阜换了几个捧哏和他都不够合拍,有时候都在想自己这辈子是碰不见一个适合他的捧哏了,然而王宏声一张嘴接那句“寡妇追日”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是一场活!这事能成!就是那么舒服,那么窝心,踏破铁鞋、山重水复,就是王宏声!

 
 
 

他小时候一直以为宏声也是班子里的孩子,以后也是要入科,后来才明白王宏声念的是西式学堂,读的是经世致用的知识,以后要走进步的道路不是他们这种不能拜祖坟的下九流。天壤之别,云泥之差,然而他忍不住,忍不住凑到小书生身边给他讲那些鬼神精怪、发托卖相。

 
 
 

刚满十七岁那个雪天有一天他在路上饿着肚子浑浑噩噩地走,心里背着宏声教他的“行迈靡靡中心摇摇”,就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明白自己喜欢那个白玉无瑕小书生,他做什么都是给他看的,说什么都是为了让他听的,就算要下地狱他也喜欢他。

 
 
 

二十岁上头的一个雪天他又醒悟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声声子了,他要为了干爹守住西北相声,可是宏声和他爹在北平,他们之间隔了半个战火纷飞的中国。偶尔也有北平的艺人来西京,极少数的时候他能打听到一些王班主的消息,宏声没入科,行里打听不到他,他就当宏声一切都好。

 
 
 

都好就好。他想为自己哭一阵,想了很久没有哭出来徒让鹅毛大雪在脸上糊成湿湿的一片权当眼泪,揾英雄泪。二十岁加冠还是有道理的,二十岁就成年了,再也不能犯傻了。

 
 
 

下雪天总是让他想通一些不痛快的事儿,这不怪他,他是下雪天被他妈丢出来的,雪天就合该跟他不对付。

 
 
 

他从没想过会再遇见宏声,所以心底最龌龊的小心思被实现的那一刹那他喜悦地只记得癫狂。

 
 
 

宏声倒没想那么多,他只觉得捧哏这事情做起来得心应手,原来说相声竟这么简单?

 
 
 

 

 
 
 

 

 
 
 

“说学逗唱子虚乌有,酸甜苦辣一笑了之”王宏声手拈白沙撒沙成字。苗义阜字认得还算全,写出来可就不敢恭维,平时一律是写个“日进斗金”充数,如今干脆换了宏声来写。他读的书不多,可是脑子里记的文章不少。曲艺人都是这样的,拿一膀子力气糊口饭吃,没多大文化,可是心里对文字很敏感,听到、看到一句话,觉得读起来顺,听起来有味道就是好话,至于平水韵、白香词谱,那是什么玩意?

 
 
 

这一场说《大保镖》,围人叫好阵阵,苗义阜心里得意得很:你们这些穷措大,才不懂我捧哏的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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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有点存稿,但是情节不是很完整,如果像第一章那样几百字一发读起来不痛快,就一直扣着没发,昨天赶了一点儿新的混更,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吧……

 
 
 

《大保镖》经传是朱绍文创作的,一家人借来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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